第(2/3)页 如果说前边儿李显只是一时之气,微微冷静一点儿就会觉的女儿不过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小丫头、竟日连天只想些想当然的东西罢了。那么眼下的李显可谓是真的怒了! 虽然他疼爱裹儿比疼爱太子要多的多,虽然他对重俊这个儿子一向都上心少之又少,但那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、他躬自扶立的太子,哪里容得了谁这么大刺刺的贬损、把话字字句句说的这么刺耳难听的?父与子同体,皇帝与太子同体,贬损太子便等同于在贬损他皇帝李显! “我说的都是实话!”安乐没有半点儿服软退让的意思,她自身的一段烈性像极了母亲韦筝,又带着与生俱来的骄傲、及后天被父母惯坏了的跋扈,仰面又是这一句。 父女两个眼见就要杠在这里,好好儿一场御花园赏花饮宴就这样被搅了乱。须臾的静谧,上官婉儿思虑已停当,终于站起身来拉过安乐细语柔言的哄:“好了公主,就算你父皇想要改立你为皇太女,却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算数的,这也得跟群臣商量不是?”眸波潋滟,她展颜一笑,“公主先回去,等你父皇这边儿有个议事案程的规划,再召见你告知结果也不迟!”婉儿的口吻素来和煦,但内里那份锋芒从来都是想掩都掩不去。 果然,她疏解人心的手法一向娴熟,简单的几句劝慰之话成功的把安乐稳住,不多时的滞留后,安乐对着李显又行一个礼,那份兴致似乎也是全无,即而转了身子一路招招摇摇的向来时路跑走。 一场闹剧平复之后,气氛变得骤由喧嚣转至沉寂,巨大的反差让人心里很没着落。显木呆呆的又立了须臾,即而那周身的力气像是被谁给抽走了一样,一下子整个人跌坐在石墩上。 婉儿不失时的挪步过去,颔首垂眸,启口温温做起花解语来:“安乐不过还是个孩子,她的一些话总是有口不对心的。”这样安慰起李显,眉目一敛,“别跟孩子生气。” 眼下显的心境已经被打乱,他的头脑很是混沌,不知道自己的爱女怎么就忽然有了这么个可怕的念头?这究竟是裹儿一时兴起作弄出的新玩意儿,还是在她心里一直都怀揣着这样的梦想,且一直都在把这样的梦想当真? 他不知道,反复梳理、辗转经久也都不能有一个结果,那太阳穴并着额头是愈发愈发的滚烫起来!又须臾,宗终于承受不住这无形的逼仄与负重,起身抬手退了表演的宫人、贴身伺候的宫人,吩咐这一场饮宴就此散场。 。 安乐公主这茬子事情委实是横生出来的一股恼心事,宗李显有太多的质疑和可笑。 但机会永远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,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被谁死死的盯住,并且盯住你的那个人总能在最恰当的时间关口抓住契机、顺着破绽把那细小的裂痕逐步扩大化,是以达到自身不断谋划的目的…… 婉儿动了这样一个心思,她欲借助安乐公主这么个因身受隆宠而行事一日日的没个边际,早在民间怨声载道、早被大多朝臣所不满不忿的人,好好儿匡李显一局,分散李显与韦后的注意力放在对自家后院儿的处理上,暂时分不得旁的心绪去管顾自己收拢根基、防范李旦和太平那边儿。 于是她得着有意无意的机变,有意把“安乐公主欲当皇太女”的消息大肆的传了出去,沸沸扬扬直做弄的人尽皆知,最直接的便是给当朝太子李重俊施加了一股无形的关乎脸面、关乎日后处在何等地位又会面对何等宿命的双重压力! 。 一脉昏暗的烛光打在太平的面上,将这张本该如花的娇颜濡染了徐徐的素色。也波及着榻上孱弱的武攸暨。 武攸暨已卧病数日,此刻这位昔时丰神俊逸、武家子侄最俊美的男子却已经憔悴不堪,这久病的身体消磨了他充沛的精力,也鬼斧神工的褫夺了他这一副俊美的皮囊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