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则袖痛恨的看着白姜,低言吼道:“败类……” 夏浦玉默不作声,就见江岸冬发话。 她张开自己已经没有血色的双唇,撕扯着喉咙:“郎君若是敢因我放下德景棍,你得到的,也是一条尸体!” “若是想叫阿冬背上骂名,遭人唾弃,就放下吧!” 她已经尝试寻死不只一次,可那些人怎么会叫她死,死了,就少个筹码,如何还能折磨夏浦玉,如何还能看到如今,这个面目苍白,眼里流霜,挣扎愤恨的夏浦玉? 夏浦玉深深的看着她,一句话也说不出来。 则袖看着夏浦玉,猛然一阵悲伤涌上心头。他的锵锵还在彼阎洞的地狱里,她可是像江岸冬这样大义凛然? 难不成,一切都是白匙的奸计? 这种思念,自然不能用“突然”来说,应当是再次喷薄而出。 “我不仅是丈夫,是匹夫,还是竹子则袖,樊则袖,葛则袖,江湖就是这样,看似我的天下很大,可很多事我都不能做,我也不该做,也不能,有太多软肋,可……算了,不能有……”则袖的泪如同这冬夜的冷星一样坠落,他无力的垂着眼皮,每句话都戳在他的心头,又如乱针扎的他浑身痛。 他坐在廊子上,朝着清牧师父轻声的抽泣,这是多久前的事,他忘了。记得的,是那针扎的滋味,那萧条的风,从他鬓间穿过,又有多么凄凉。 然而如今的则袖,他没有了妻子,没有了母亲,他背着两袖空空的双手,拿着明竹扇在江湖里硬闯。 他得泪,何人知?他的志,何人晓? 夏浦玉仍看着江岸冬。 她的衣裙在风里飘荡,她凌乱的头发在风中起伏,她那随时会被风的力气给吹化破碎一样的单薄的身躯,她走过了多少路,她等了他几个春秋? 淞江岸梅花开了几次,雪几回融成水,江雪斋,又度过了几个结局。 夏浦玉没有说话,他只是悲从中来,且绵长,且愤怒。 他心中的愤怒与悲痛,像是冲击着礁石的大浪,滚滚的从身体深处涌上头来,他什么都忘记了,只知道,这一刻他有多恨,恨这个天地,恨这个岁月,恨这些跌宕起伏的匆匆与多舛。 “夏浦玉!”高不落紧紧的拉住夏浦玉的胳膊。原来就在刚才,他已经掏出德景棍来,朝白姜走出了好几步,眼睛模糊之间,他已然看到对面的人朝江岸冬举起了寒铁剑。 他心里鼓声一阵,再低头看去,高不落抓自己的双手竟已经红透,再一回头,则袖,归雁,归雀,两位师父以及所有人,都紧紧的凝望着他,那是多么担忧的目光。前辈们看着晚辈的挣扎而揪心,朋友们看着伙伴的无力而煎熬。 他就这么冲出去了,他们怎么办?他就这么冲出去了,阿冬怎么办? 高不落见夏浦玉镇静下来,立刻开始言说:“我明白你的心情,但是白姜的目的,就是拿捏你,假设你真就这么不管不顾的,不仅害了你自己,还害了所有人,包括阿冬,等我们全死在这,整个江湖,都不能安宁。”高不落的声音在风里飘动,阴霾的天空之下个个身影萧条。 “因为白姜竟然从百里断崖下活着出来了,他竟然从德景棍下偷活了下来,他竟然活着出了莽莽田野,夏浦玉竟然没杀了他!”高不落的语气紧迫又抨击心地,直直的刺进夏浦玉的耳朵里。 “好好想想,你心里,有没有杀了白姜的把握,你有没有,能杀了他的对策……” 第(2/3)页